美国财政部近日发布数据显示，2023财年联邦政府财政赤字达到近1.7万亿美元，比上一财年增加23%，成为自2021年新冠疫情导致的2.78万亿美元赤字以来的最大赤字。美政府早已高企的债务再度雪上加霜。美财长耶伦对此发表评论称，政府致力于“可持续的财政政策”，将通过调整预算来实现。然而，当前美政府收支可持续性并不被市场看好，美债务问题在短期政治闹剧表象下，正逐步酿为美中长期经济风险，扰动全球金融市场稳定。
在“轮流坐庄”体制下，美两党政客只顾眼前政治利益、不顾财政长期健康，“寅吃卯粮”过度开支后，再就政府债务上限扯皮已成常态，屡次以提高或暂停债务上限“侥幸”收场。今年6月，美国会艰难达成调整政府债务上限决议后，美发债规模急剧上升，8月美财政部便于两年半来首次增加季度债券发行规模，并表示可能进一步增加。截至9月中旬，美联邦债务规模突破33万亿美元。
在当前高利率环境下，屡创历史新高的债务规模引发了外界对美政府偿付利息能力的担心。为抑制通胀，自去年3月开启本轮加息周期以来，美联储累计加息幅度达525个基点。市场预期美联储年底前可能再次加息。美国会预算办公室估计，到2033年美国净利息支出将从占国内生产总值的2.5%上升到3.6%，到2053年将进一步达到6.7%。当前已有两大国际评级机构摘除美国3A评级“皇冠”。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财政事务主管加斯帕表示，“现行政策的延续必然导致不可持续的财政道路”。
各方对美公共财政失控担忧加剧，也意味着美政府找到国债买家的难度再加大。作为美政府融资主要渠道，美债券市场已亮起“红灯”，最近部分美国债拍卖并未受到买家欢迎。在债务供过于求下，美10年期国债收益率日前一度涨破5%，达2007年以来最高水平。此前美财政部通过高收益率和黄金做担保，发债1万亿美元解“燃眉之急”。有分析称未来12个月内将有约7.6万亿美元的低利率债务到期，而美黄金储备有限，届时为补旧债而发行的天量新债谁来接盘、巨额利息支出如何填补等，将成为美财政部亟需解决的难题。
同时，伴随美债收益率飙升，美银行等机构持有的债券价格下跌，面临较大浮亏风险，将可能导致硅谷银行关门等类似事件再度发生。美国企业研究所经济学家德斯蒙德·拉赫曼表示，当下情况可能导致银行巨额债券投资组合市值损失，造成新的金融体系压力，引发贷款违约潮。届时为处理地方银行危机，美政府支出压力将继续加大。全球金融市场将不仅要面临资本外流、债务负担加重、通胀加剧等风险，还需时刻警惕全球性金融危机。
缓解债务偿付难题，往往可削减开支或调整税收政策。然而，对眼下的美国来说，这两件事均“难于上青天”。更何况，当前两党党争因众议院议长麦卡锡被意外罢免而加剧，两党政策妥协空间进一步压缩。近期美众议院议长选举历经四轮才收场，新财年一系列预算计划还没着落，美政府“停摆”仍将可能发生，也使美债务风险在一段时间内更加难以估量。
（来源：经济日报 作者：郭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