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岁的哈布什医生祖上六代都是医生,他在努力应对挑战,治疗一种新的疾病。
“我冲在前线,努力去打这样一场仗,”他说,“我们都在全力参与,我们一直与我们的病人在一起。”
但是,他也不可避免地会担心,担心自己和同事可能“中招”。
哈布什医生领导着曼哈顿一家医院的新冠肺炎病例治疗团队,6日,他诊治了约25名患者——算最近几天来比较少的,但有些病例非常严重。
今天,所有的患者都活了下来,至少眼下是这样。
“我们致力于积极的方面,致力于更多地发现,并找到办法帮助这些患者,这非常重要,”他说,“如果不这样做,我就完全失去了每天工作的动力。”
消防急救员:只看到悲伤
纽约市消防局的急救员特拉维斯·凯塞尔从未想到,他的工作会令人如此痛苦。
在2012年超级飓风“桑迪”过后,他对成为一名志愿消防员、为人们提供帮助着了迷。他放弃了在大学学习法律的计划,转而从事急救工作。
这使他拥有了自己深爱的生活——和妻子,她是急诊室护士。他们相识于几年前,当时,他带着一名病人去了她工作的位于昆斯区的那家医院。
现在,随着越来越多急救人员生病,凯塞尔原本12个小时的班次有时要延长到16个小时甚至更长。如有可能,他在下班后会到曼哈顿接妻子下班。
他说:“我看到,护士、医生和医院工作人员从急诊室出来,他们大多还戴着口罩,但是,你在他们眼中只能看到悲伤,就像是他们自己失去了亲人一样。”
下周将满29岁的凯塞尔接受过多年培训,也给别人上过课。但是,没有哪门课能让他的团队为他们在新冠病毒疫情期间看到的一切做好准备。这种病毒让全市的急救电话激增——有时每天超过6000个。
凯塞尔说:“我们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量,这么多危急患者和死亡患者。”
殡葬礼仪师:想放弃工作
吉泽斯·皮若尔将死者抬出急诊室。他工作的殡仪馆存放着成打的遗体,其中许多存放在通过强力运转的空调降温的小礼拜堂内。
这名23岁的礼仪师已在自己的多功能休旅车内睡了数夜——他就用这辆车运送遗体。他觉得自己上周工作了近80个小时,但他没有认真数过。
他说:“现在,不值得为了钱干这份工作。不值得。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会放弃这份工作,为了像个正常人,有一份正常工作。我宁愿现在被隔离在家。”
6日是皮若尔的休息日。至少,日程安排如此。但他知道,这不可能。
医院乞求礼仪师们用车将遗体运走,但有些医院没有资源来协调遗体接运工作。上周,皮若尔去了一家医院两次,没有找到需要让他运走的遗体。第三次尝试时,他被告知,遗体仍在重症监护室。
皮若尔说:“我理解,有这么多人在死去。但没有理由丢掉一个人。”
夜班看门人:生活得继续
乔·德卢卡每天的通勤始于蓝领聚集地斯塔滕岛,终于曼哈顿地区最高级的地址之一。
西56街豪华高楼的夜班看门人德卢卡说:“我在这儿,我想在这儿。这是我的第二个家。我爱这里的人,我希望在还安全的时候尽自己所能帮助这些家庭。”
现在,学校已无限期关闭,他早早起床,帮助三个孩子完成作业,直到中午他妻子弗朗西丝来替他。弗朗西丝是一名家庭护理员,工作时间是周中上午和周末。
工作时,步行穿过大堂的人流到了晚上已成涓滴细流,但这座大楼里的300多个单元仍有快递要收。德卢卡把箱子拿到外面,用消毒剂喷洒,放到一边晾干。然后,他通知收件人,将包裹放入一台空电梯、送上去、让收件人收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