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为部分采访实录:
庄胜春:代表团一到格拉斯哥,第一印象是什么?
徐华清:没印象。抵达的时候是晚上,离开的时候是半夜。说实话,我们基本上全封闭,早晨到会场,晚上回酒店。
庄胜春:解振华特使曾说谈判十分艰难,您也用过一个词——一言难尽。
徐华清:COP26是《巴黎协定》全面实施以后第一次举办的缔约方大会,也是世纪疫情以后召开的第一次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况且大家已经等了两年,各方高度关注。美国强势回归,拜登政府一上台就重返《巴黎协定》,这次拜登率领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庞大队伍。
庄胜春:您怎么理解这个“前所未有”?
徐华清:美国号称站在“科学”“道义”制高点推动会议成功,并试图给其他排放大国施加更多的压力。某种程度上,美欧及部分小岛屿国家形成了围堵以中国为首的发展中排放大国的氛围,要我们提高减排力度,做不到就抹黑,实在不行就让我们背锅,试图孤立,这些是我当时深刻感受到的。
庄胜春:过程中,哪个突破口让您觉得找到了抓手?
徐华清:我们自己做得比较好,所以也是很有底气。
习近平主席发表了书面致辞,给国际社会强烈的信号——我们在做,而且我们至今做得很不错。十八大以来,我们应对气候变化工作发生历史性的变化。2020年单位GDP二氧化碳排放比2005年下降了48.4%,超额完成了我们对国际社会承诺的目标。过去十年,煤电落后装机累计淘汰了1.2亿千瓦,相当于1.8个英国目前的电力装机容量。
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见我们解特使参会了就说:“您来了,这个会议有望成功了。”
△印度学者维贾·普拉沙德在COP26的这段发言,引发中国网友广泛关注。
徐华清:这段视频当时我也看到了,他讲的很有道理。目前全球气候变暖主要还是历史累积排放造成的——发达国家工业化,无节制地排放。如果要把他们的历史责任转嫁到当下,尤其是当下发展中国家为了生存和发展所消费的最低限度的排放,这显然是不公平、不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