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兵 南开大学法学院副教授、台港澳法研究中心执行主任
近年来,面对日益复杂的社会环境和政经形势,以选举为中心的西方民主实践和司法中心主义的法治实践模式,已经无法有效应对和解决当下的社会治理难题,既不能铲除恐怖主义存在的土壤,也不能根治恐怖袭击在世界范围内蔓延。
在香港,虽然回归后施行“一国两制”,并有基本法作为法律依据来治理社会,但由于西方法治实践的历史遗留问题,使得基本法的推进和贯彻过程并不顺畅,进一步造成了今日香港特别行政区国家安全风险日益凸显。近年来,一些境外势力公然干预香港事务,通过立法、行政、非政府组织等多种方式进行插手和捣乱,与香港反中乱港势力勾连合流、沆瀣一气,为香港反中乱港势力撑腰打气、提供保护伞,利用香港从事危害我国国家安全的活动。蓄意破坏香港社会秩序,暴力对抗警方执法,毁损公共设施和财物,瘫痪政府管治和立法会运作。
原本香港特区基本法第23条针对特区特殊环境下如何保障国家安全有专门的规定,然而至今为止,这一条法律的规定仍然未能通过香港立法机关的立法转化为本地法律规则,这对于特别行政区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的制度漏洞和安全隐患。没有这样的一部在香港守护本土国家安全的法律出台和实施,香港本土的激进势力和“港独”势力的行为就会缺少底线约束,给国家安全开了一个大大的“天窗”,香港本土安全也完全暴露在激进势力和恐怖主义的力量的射程之内。如果不及时补上,这对于实现香港社会秩序稳定的基本目标来说,无疑是一个最为重大的威胁。
近些年来,香港特别行政区所面临的国家安全风险日益凸显,各种暴力袭击和恐怖行为带来的威胁成为香港这座现代大型国际化城市必须面对的重大风险。各种内外部势力的狼狈为奸,让香港特区治理难题演变成为对中国进行外交施压持续反扑发力的着力点,制造中国外交陷入被动的主题和局面。
在十三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开幕当天,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王晨在大会作《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关于建立健全香港特别行政区维护国家安全的法律制度和执行机制的决定(草案)》的说明中指出,香港回归以来,国家坚定贯彻“一国两制”、“港人治港”、高度自治的方针,“一国两制”实践在香港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同时,在“一国两制”实践过程中也遇到了一些新情况新问题,面临着新的风险和挑战。特别是2019年香港发生“修例风波”以来,反中乱港势力公然鼓吹“港独”、“自决”、“公投”等主张,从事破坏国家统一、分裂国家的活动等。这些行为和活动,严重挑战“一国两制”原则底线,严重损害法治,严重危害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必须采取有力措施依法予以防范、制止和惩治。因此,在香港目前形势下,必须从国家层面建立健全香港特别行政区维护国家安全的法律制度和执行机制,改变国家安全领域长期“不设防”状况,在宪法和香港基本法的轨道上推进维护国家安全制度建设,加强维护国家安全工作,确保香港“一国两制”事业行稳致远。
此举意味着,中央将转换思路由全国人大通过相关决定并在国家层面启动香港特别行政区“国家安全立法”工作,从国家层面建立健全香港特区维护国家安全的法律制度和执行机制。在操作层面,由全国人大授权全国人大常委会就建立健全香港特别行政区维护国家安全的法律制度和执行机制制定相关法律,进一步贯彻落实了宪法和香港基本法的有关规定。与此同时,香港特区根据香港基本法第23条规定仍然负有维护国家安全的宪制责任和立法义务,应当尽早完成维护国家安全的有关立法,同时,香港特区任何维护国家安全的立法及其实施都不得同全国人大建立健全香港特别行政区维护国家安全的法律制度和执行机制的决定相抵触。
至此,“港版国安法”已经呼之欲出。按照这一思路,全国人大常委会就香港国家安全问题直接立法纳入基本法附件三进行实施,这是一部全国性法律,其中可以根据中央政府的立场和角度写入建立中央层级的维护国家安全机制的规定。未来,如果香港特区内部根据基本法第23条的规定履行宪制责任完成维护国家安全立法工作并建立相应的执行机制,这将在香港特区形成维护国家安全新的实践模式,即国家和香港特区共同就维护国家安全问题制定法律并在香港确立维护国家安全立法的“双层执行机制”。
今年是香港回归祖国23周年,也是《香港特别行政区基本法》实施23周年。在过去23年的时间里,因为香港特区内部各种反中乱港极端政治力量的极力阻挠、干扰和外部政治势力的强势介入,基本法第23条所规定的香港特别行政区应该承担的维护国家安全的宪制责任和立法义务始终未能得到落实,这样的局面必须得到改变。
全国人大通过关于建立健全香港特别行政区维护国家安全的法律制度和执行机制的决定之后,全国人大常委会将会同有关方面及早制定香港特别行政区维护国家安全的相关法律,积极推动解决香港特别行政区在维护国家安全制度方面存在的突出问题,加强专门机构、执行机制和执法力量建设,确保相关法律在香港特别行政区有效实施。此举意味着“香港特区23年未能完成23条立法”的情况将彻底得到改变,让香港告别不设防的城市,确保香港特区“一国两制”事业行稳致远,这是包括香港同胞在内的全体中国人民共同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