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心理健康需求呈爆发式增长,但专业人员的数量、质量不足。
解决心理咨询行业的困扰,需要坚持已经完善的注册体系;为新手咨询师提供在注册系统监督和规范下的系统的培养课程、实习机会等;通过系统补课和督导下实践的心理咨询师,可以通过国家更加严格的执照考试,获得开业资质和法律保护
□ 本报记者 赵丽
□ 本报实习生 周静
每个月4次,每次至少1000元,还要算上每次的车费,一个月下来差不多就是5000元左右。
5000元的花销,对李翔(化名)家这个每月总收入刚跨过万元门槛的家庭来说,并不轻松。尽管如此,这笔开销也许是李翔的“救命钱”。去年年底,因为被同学排挤,刚上大学的李翔开始失眠甚至有了厌学的趋势。为此,家在河北的李翔不得不来北京进行心理咨询。
第一次咨询后,李翔的父母满怀希望,以为终于可以帮孩子摆脱痛苦了。然而,面对这么大的开销,李翔的父母很是头疼,继续治疗,家庭可能无法承受;放弃,难道要断送孩子的未来?
面对《法制日报》记者,做了一辈子汽车修理工的李翔父亲将头深深地埋起来,问道“这心理咨询是不是只给‘有钱人’弄”。
心理咨询,难道只有“太贵”这一个解法吗?
免费心理咨询之路难走通
注意到李翔的问题后,李家人曾寄希望于免费的网络心理咨询,但回应者寥寥,“最多也就是回复‘建议来诊所’或者说‘描述病情过于粗略,无法给出合理建议’等”。
目前在北京从事心理咨询业务的曾雪林告诉记者,诸如李家这样的私信和邮件内容五花八门,从“你好,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到“我朋友要自杀,我该怎么办”,从简短的一句话问题到成千上万字的文章,这些求助咨询中有随便顺口问一句的,也有铺陈整个人生经历的心血之作。
“全职且专业方面比较成熟的心理咨询师和临床心理学家,基本上不太会免费回答网络求助者的一次性个案问题。”曾雪林说,这里有几个原因:首先,很多人的问题非常简略,咨询师无法获得足够的评估信息;即使当事人描述了情况,因为对当事人没有主观了解,咨询师也很难判断当事人是否有认知或表达方面的偏差——这种情况颇为常见,而根据偏差信息的评估和建议将会越错越远;很多心理问题的原因和解决都很复杂,简单的解释和建议可能过于片面或不可行,对当事人没有帮助,甚至有害;最后一个原因是,职业咨询师工作也相当忙,在时间安排上很不现实。
此外,据曾雪林透露,在一些求医问药类网站上,有时也会有心理咨询师回答问题,这时的回答虽然是免费的,但通常是心理咨询师与网站合作的结果,网站可能会给咨询师一些回报。即便如此,资深心理咨询师很多时候都不会去回答,因为不论从咨询师行业的健康成长来说,还是从真正去帮助来访者角度来说,成熟的心理咨询师都不会鼓励一次性免费的文字心理辅导、咨询或个案问答。
“一般事实上会去提供免费辅导或者回复问题的,多数是咨询或者临床在读的学生,还有一些缺乏专业素养的江湖派咨询师,此外,还包括一些学院派咨询师在起步或者兼职咨询阶段也会偶尔回答,算是看看不同案例。咨询师在职业专业方面成熟了,基本都不太会免费回复。”曾雪林说。
如果免费咨询走不通,那么对有需求的人来说,还有其他路径吗?
据了解,目前我国专业的心理服务机构主要类型有医院精神科、心理科;隶属于精神卫生系统,从属于医疗机构中,对普通人群、心理行为问题人员及精神疾病患者(包括其他科室躯体疾病共患精神疾病的患者)提供心理咨询、心理治疗和其他精神卫生服务等门诊、医疗服务;大、中、小学校心理机构;公益性援助机构;残联、妇联的NGO心理援助机构;社会化心理服务机构;“互联网+”心理服务平台。
“我们生活的地方是一个小城市,没有你们说的在中国心理学会注册的心理咨询师,又不想去公立医院,不仅人多,而且好些人对我们说医院的医生大多数是精神科的,去了只会草草开药了事,环境也不利于心理咨询,人堆人,水泄不通。”李翔的父亲百般无奈地对记者说,之所以最终选择到北京求医,也是因为对家乡那些心理咨询机构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