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被主流诗坛接纳,多名评论家不予置评
1980年代中后期,汪国真尚未成名时,《诗刊》编辑朱先树和他交往颇多。“汪国真写的诗在中学生中影响较大,但我跟你说真话,诗歌圈子里的人不太把他当回事儿。”朱先树说。汪国真请朱先树为自己写评论,朱没有动笔。
汪国真去世后,网络上就地分为多个“派别”:一派读过汪诗,以此怀念青春;一派进行批评,认为汪诗肤浅、是“心灵鸡汤”;还有一派,从未读过汪国真的诗,却展开激烈的讨伐。诗人王久辛认为,汪诗有三个精神特征“青春”、“励志”、“温暖”,“对于高中生与大一、大二的学生,是有意义的”。
与此同时,主流诗坛沉默以对。记者联系多位评论家,有的不接受采访,有的说“这没什么好谈的”,有的“学院派”诗评家干脆挂断记者电话。
诗人郁葱曾编发过汪国真的诗,他觉得,汪国真“对生活的深度理解,对情感的表达和对诗歌形式的认识与主流诗坛有差异,他这些年的确游离于主流诗坛之外”。诗评家耿占春则认为:“诗歌要探讨情感、经验更复杂的层面,不是一个青春期或者流行的社会化的情感。所以,汪国真的诗歌虽然为青年群体所需要,但诗歌界一直保持距离,可能不是有意的而是很自然的距离。”
■ 评价与争议
李蝴蝶(诗人、剧作家):
汪国真和泰戈尔有相通之处
汪国真是第一个把诗歌带给我的人,那是在90年代初期,我在读高中,抒情诗非常流行。其实汪国真的诗和泰戈尔的诗在精神旨要上有相通之处,都高超不到哪去,只表达一种大众层面的自我抒情。泰戈尔曾在自己国家也不受重视,被认为这种平民的抒情诗和国家命运没有关联。我并不是多么喜欢汪国真,而是觉得,中国在经历了八十年代初那种压抑的气氛后,原先充斥在诗歌或其他文学作品中那种国家命运、精神伤痕和理想迷茫等主题都渐渐消失了,汪国真诗歌的出现,本身就是一种积极心态的复苏。即使他算不上伟大,也看到了时代的潜流。
我不希望文学、诗歌就像一个圣殿一样遥不可及,不希望一个人只有获得了进入文学史的资格、成为一个文学的圣人才能去写诗。诗歌和各种文学的种类非常多,远远超出文学史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