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证
听我讲的多些年轻人就好了
新京报:参加证言集会时也会有以上的情绪吗?
艾义英:第一场还是有些紧张。后来慢慢就好了,我没读过什么书,坐在那里也没稿子,完全凭记忆讲。讲的多了就不紧张了,我们是受害者啊,应该理直气壮,是你们日本人(军国主义)侵略我们,你们官方否认历史,那我就把我经历的事实都说出来。
新京报:日本关于南京大屠杀证人集会的规模怎样?
艾义英:每场大约有百十来人,东京是最后一站,有150人,还有一些西方面孔在听。来参加集会的人大多都是五六十岁的人,年轻人很少,这个我有点遗憾。
新京报:为什么觉得遗憾?
艾义英:大屠杀的事情,应该让更多年轻人知道。年轻人才是国家的未来,这一点对中国、对日本都是一样的。可能这也是他们(篡)改教科书的原因。我的曾孙8岁了,我家的第四代人,我经常会跟他讲过去的事。
后来身边人告诉我,参加集会的包括活动的组织者,有好几位是老师,大学、小学的都有,这样就很好。我希望那些老师把我讲的教给日本的下一代。
新京报:你希望这些讲述能带来什么?
艾义英:我们这些人(幸存者)越来越少了。我们在南京出发之前,南京电视台给我们发了一枚紫金花的胸针,工作人员说,当时日本战败之后,投降的士兵很喜欢南京这种紫色的小花,把它们的种子带回了日本。据说现在日本国内到处都有南京的这种小野花。
同行的人说,紫金花象征和平,我一个老太太不懂大道理。但也许只有我们真正经历过战争的人才知道战争有多么可怕,和平是多么宝贵。
新京报:和平要有前提。
艾义英:和平的前提就是不能否认历史,那么多残忍的杀害,几十万几百万的性命,我们这些亲历者还活着,怎么能说否认就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