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峰从村委会回来后,张本彩再次将其赶出,并给他找了个三轮车送往碾庄派出所。
23日凌晨,有人怯生生地拍门,张本彩一问,是王大峰,她只得又放儿子进门,王大峰说,昨天夜里,他去了派出所,说自己没有家了。警察让他回家,他就回到村委会门前趴了一夜。
这天吃了早饭后,张本彩再次让他离开,“你去公安局,去派出所,他们是非法抓人,非法放人,我不要你。”
没有人知道精神病人王大峰是如何度过了孤立无援的23日,也没人知道这一天王大峰经历了什么,这天晚上,天已经黑了,张本彩插上大门,“哐当”一声,门被砸开了,王大峰拿着一把斧头进了屋,满脸怒气,嘴里凌乱地骂着。
这是4年前王大峰治病前的神情,张本彩本能地哆嗦着,听凭王大峰叫骂,骂完派出所又骂她,她想去拉着王大峰看看他究竟怎么了,王大峰一拳捣在她膝盖上,想起老伴儿就死在这个疯儿子手里,她哆嗦了一夜。
王大峰在家待了一夜,第二天天不亮即跑了出去,晚上又回来,张本彩眼看着他脸上的神情越发暴戾。
10月22日,东方人民医院的出院医嘱上说得明白:王大峰须按时足量服药,加强监护,防止出现意外。
“我有能力监护他吗?”张本彩捂着脸,哭了。
10月25日,在家待了一夜的王大峰又在天亮前跑出了家门。张本彩绝望了,她收拾了两个小包袱,离家出走。
李集村支书李修环说,警方把人送回来,张本彩离家出走,从这时,王大峰开始自己“监护”自己。李修环说,几年前,虽然民政系统发下来的米面等物资按规定不该发给王大峰,但村委会也会给王争取一份,但这时,村委会没人再管王大峰,“他户口不在这。”
碾庄民政所说,由于王大峰户口不在本地,他们也没办法管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