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站那边。”还有很多口舌,用在维护就诊秩序。遇刺之后,除了头晕、伤口钝疼,赵立众还有一个后遗症是身后不能有人。“一定要将病人和家属置于自己视线之内”,网上《医疗工作场所防止暴力行为中国版指南》正在奋力更新中。“这还是冬天、白天。到夏天夜班,西瓜上来、啤酒桌往街边一摆,车祸的、打架的、喝醉的,得比这忙好几倍。”
当日赵立众被吕福克刺伤之时,医院保安就站在距他20米的地方。所以赵立众始终呼吁警察驻院,“因为只有他们有执法权。”
其实,最近的派出所就在医院院墙之外,记者目测,相去百米不到。而吕福克也并不是第一次在航天总医院行止暴戾,早在2011年11月,吕福克就曾经出人意表地用一根鞭子当众抽打过另一位姓吴的大夫。5个月后,正是这位吴大夫最先从监控录像中认出了吕福克这个“熟人”。
2012年4月那一刀,伤他至四个月后方能回医院上班。
“8月14日,再一次感受生与死的距离。”正式上班第一天,74岁的父亲被诊断出急性再生障碍性贫血。术业专攻,不是自己的专业,自己和妻子都在医院工作又如何?赵立众开始完整体会一个病人家属的困顿,比如治疗方案选择,比如找不到父亲急需的血源,比如住院账单。
从来什么都不信的赵立众,9月甚至为父亲上了一趟五台山。父子情深,医学院毕业后本可以留天坛医院的他,最终选择相对地处偏远的航天总医院,就是为了能离家近一点。父亲一生善良本分,独子无辜遇刺这种暴行超出了他对生活的理解,老人备受打击、病来山倒。最终百般磨折,父亲还是在5个月后过世了。
赵立众在微博中晒过父亲患再障3个月的住院费用账单条:“医务人员的劳动价值占总数的0.0028%,药费占82.19%。结论:3个月花掉了父亲的半生积蓄,医务人员一天劳动收入15.88元。”他感慨中国医事服务价值之低:“3个月,医生护士才一千多块钱,药费四十好几万。在国外绝对这比例是倒过来的,至少是对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