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岁的许迪进入了仙桃当地一所普通小学就读。从入学起,许母对许迪的担忧就从没消散过。
“毕竟已经离开普通学校三年了,当年的成绩虽然好,但落下的课程太多,补起来很困难,而且他早就不适应学校的生活了。”许母说。
许母还记得,当初把孩子送去李小双体操学校时,学校的老师和教练曾一度劝慰她说,“虽然体校文化课的水准无法与普通小学相比,但孩子一旦离开这里,课程还是很容易追赶上来。”
许母开始四处托人,设法将本该读三年级的许迪降了一级,并且在寒假里请了家庭教师给许迪补习。
但让她觉得头痛的是,许迪新学校的老师数次跟她反映,孩子在课堂上坐不住,好动得很。
“体校的学习氛围相对散漫。几小时的训练下来,累得够呛。孩子们一般是很难再集中精力学习的。”郑顺生说。
许母的困惑是,不知要用多久时间,才能够让许迪远离过去体校生活的轨迹。
母亲的犹疑
因为训练过于辛苦,母亲朱月琼已开始犹豫是否应该继续让儿子杨可从事体操
相比之下,杨飘的“运气”要好一些。郑顺生通过私人关系,将她推荐给了山西省省队。
杨飘被接收了,并在几场国内赛事中获得不错的名次。但很快,矛盾开始凸显。
一进入省队,杨飘的手机和零用钱都被教练没收,理由是影响训练。她开始罢练。
即便是远在仙桃的郑顺生,仍然会隔三差五的打电话劝说杨飘,让她调整心态,继续训练。
这种不稳定的状态直接影响了朱月琼。本来对于两姐弟是否继续从事专业体操训练,她就一直是犹豫的。
今年春节,朱月琼去山西陪杨飘过春节。因为省队担心队员发胖,杨飘和队友们都不能回家过年。
这种训练的强度常常让朱月琼感到揪心,但如果就此放弃,已经投入的时间和精力又让她觉得可惜:“已经练了这么多年,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朱月琼还觉察到儿子杨可一些微妙的变化:入学后的第一年春节,杨可回家过年,亲戚朋友起哄要求表演一下,他“腾”地就在场子里翻起了筋斗。
但今年无论大家怎么起哄要求,杨可坚决不肯再表演;尽管姐弟俩都是练体操的,一旦碰面,两人都默契地不提关于体操的任何事情。
朱月琼把这种变化理解为一种兴趣减淡后的疲乏。
而杨仁平并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孩子的兴趣和意愿似乎不是最重要的因素,年龄尚小的杨飘、杨可姐弟是无法抉择更好的未来,而在“体操之乡”练体操,不失为一条好出路。
母亲朱月琼则一直在焦躁不安中犹豫着,几乎每次开学,朱月琼都会跟教练郑顺生提出接回杨可的想法,但经过郑顺生的一番劝说,她又会暂时放下心中的疑虑。就这样,周而复始。
退出,这是郑顺生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他希望杨可能留在自己队里继续训练,他有信心培养出一个准冠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