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元英、郁慕明 关键词:忠孝礼义
“难忘他那一身文人做派”
1948年,郁慕明才8岁。因父亲郁元英临时起意,郁家最小的这个儿子跟着父亲和姐姐到了台湾。没想到,这一去就是42年。
郁元英1990年过世,至今已有25年。郁慕明回忆起父亲,印象最深的是父亲那一身文人做派。“他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花很多时间在诗词和昆曲上。”
传统父亲,并不容易亲近
郁氏祖籍山东,后来迁至上海,是沪上有名的杏林世家。“郁良心堂”当年在上海名气颇大,郁家还曾办过6所小学供清寒子弟读书。到郁慕明父亲这一代,郁家只有一位男丁。郁慕明的祖父母觉得多子多福,于是他的父母亲生了17个孩子。最小的郁慕明,人称“郁十七郎”。
1945年抗战胜利台湾光复,但民生凋敝的台湾急需生活用品。1948年,郁元英决定去投资,原本打算带着次子郁慕渠和一个女儿前往。没想到临行前一天,郁慕渠的书包还没收拾好,教子甚严的郁元英勃然大怒,改带8岁的幼子郁慕明去了台湾。不料时局动荡,父子(女)三人竟然就这么回不去了。
或许是为了慰藉父亲的忧思与哀愁,郁慕明的人生道路,几乎遵循了父亲为他设定的轨迹,他下意识地信赖这个并不容易亲近的父亲。
遵循古礼,隔海枕砖头守孝
郁慕明清楚地记得,父亲此生最难过的事情,是祖母过世而父亲无法返乡奔丧。那是1965年,辗转得知母亲辞世,一生秉承忠孝礼义的郁元英,遵循古礼隔海为母亲守孝,整整枕了三个月砖头睡觉。
这“寝苫枕草”的丧礼规矩,郁慕明说自己后来没有做到。郁元英过世那天,时任“立委”的郁慕明匆匆将父亲送进了太平间,就连夜赶去了“立法院”,为了推动“战士授田”议案,与同为“立委”的陈水扁“斗法”。一天之后,议案终于过关,郁慕明像得胜的将军一般走出“立法院”议场,国民党老兵的掌声潮水般涌起。那一刻,郁慕明泪流满面。
郁慕明说,父亲非常传统甚至重男轻女,但在做人的礼貌规矩、品德教育上,对子女要求严格、从不放松。被父亲带在身边数十年,性格像他吗?郁慕明短暂沉默,然后回答:“大概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