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英九、朱立伦、吴敦义先后做过国民党主席,三人间的纵横捭阖也形塑国民党近年来的政治格局。一般认为,在另一位前主席洪秀柱无心征战2020之后,朱立伦和吴敦义将会成为主要人选,曾经担任过台湾地区领导人的马英九的态度就甚为关键。尤其是在民进党执政效能不佳、民众普遍怀念马英九的背景下,这样的趋势就更为明显。
马英九与吴敦义在国民党内人脉都并非很好,也因此两人成为互相依靠的“知音”,成为多年好友。早在1998年分别参选台北市长、高雄市长时,就已相互提供建议,有共同作战的经历。马英九参选台湾地区领导人时,国民党秘书长吴敦义有辅选之功;陷入“八八风灾”等政治危机时,吴敦义担任“行政院长”,为马提供了还不错的执政环境。马在第二任期,直接提名吴敦义担任副领导人,两人之互动可见一斑。
与之相比,马英九和朱立伦的互动就差很多了。朱立伦虽然有“小马英九”之称,但长期没有自主权。吴敦义“组阁”时,桃园县长朱立伦被任命为“行政院副院长”,朱立伦本想好好打拼一番,却因为新北市长选举潜在人选民调不敌民进党对手而被征召前往。等到2014年新北市长选举时,朱立伦在思考放弃连任、直接参选2020年地区领导人时,也被马英九挡了下来,硬着头皮参选连任。“2016大选”国民党推选过程中,朱立伦一度有推举“立法院长”王金平的念头,同样因为马英九的反对而未能实现。从此看来,马英九与朱立伦的过往经历难说愉快。
“三中”案带来的变化
三人关系真正的转折点在于马英九“三中案”被判有罪,朱立伦不仅首先表达支持马英九,还两度表明力挺态度。吴敦义则低调得多,不愿意公开表示支持马英九,这令马英九很寒心。
国民党“天王级”人物当中,朱立伦是第一个支持马英九的,也邀请曾经担任马英九副秘书长的萧旭岑加入自己的团队,被认为是向马英九示好之举。尤为重要的是,马英九卸任后,朱立伦一直邀请行政团队为马英九办生日宴会,相比其他人走茶凉的政治人物,朱立伦对待他的热度让马英九感怀于心。
在去年党主席“六强相争”之中,马英九挺郝龙斌的味道明显,这让吴敦义很不是滋味。与之同时,吴敦义担任副领导人时期对于马英九的私下批评也见诸媒体,引发不小波澜。
吴敦义当选党主席之后,外传马英九与吴敦义一直未能见面,一直到国民党秘书长曾永权邀请马英九、吴敦义共同商讨“三中案”之后才成行。在这次会面中,吴敦义不仅迟到,而且不愿意表达对马英九的支持,仅明确“会邀请马英九到中常会说明”。在7月18日举行的中常会上,相比一些中常委明确表达支持马英九的态度,吴敦义表示,不是为了替某人背书,完全就是扮演一个会议主席的角色,不愿为马英九站台的意愿非常明显。国民党的新闻稿标题则是“吴主席:不论北检(台北检方,笔者注)起诉理由如何,都应听听‘马前总统‘说明”。自家人被起诉,说明会却只有说明的意涵,丝毫不见吴敦义的支持态度,放在马英九眼里自然是寒心。
实际上,吴敦义和马英九的关系并非那么融洽,有两件事可以看出端倪。第一件事是马英九发动斗争王金平的“九月政争”时,吴敦义表达了反对意见,在记者会上也“摆出一副臭脸”,这对马英九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第二件事是吴敦义违背“全民调初选”的既定政策,在新竹县放弃民调第一的人选林为洲,选择了地方派系相互妥协的人马杨文科,遭遇马英九的公开反对,即使是在吴敦义派出秘书长沟通并做出相关保证之后,马仍未改变。日前,与吴敦义、朱立伦关系均不错的国民党新北市党部主委李乾龙女儿出嫁,马英九与吴敦义出席,两人几乎是零互动,个中意味非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