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关说案源头柯建铭却仿佛置身台风眼,无风也无浪,而且自辩反击毫不避嫌,身为关说当事人,却在“立法院”借质询之权痛批黄世铭。日前黄世铭首度为泄密案出庭,而柯建铭则轻松在“纪律委员会”过关。一个地狱一个天堂,待遇差真多。“立法院”用这种赤裸裸“放水”的方式来表现“自律”,证明台湾民主政治创造“奇迹”的能力依然不减。蓝营八名委员集体缺席,打的是什么算盘,令人摸不着边际;而绿营八名委员则毫不含糊,该护短就护短。但是,在柯建铭笑得灿烂之时,许多民众恐怕也在怀疑:这究竟是绿营同志们解救柯建铭脱离了关说案苦海,还是民进党跟着柯建铭掉进了道德失守的深渊?此案留给民众颠倒是非、只手放水的恶劣印象,民进党绝对是减分。
黄世铭落难,台湾民主失色
值得注意的是,稍早前“监察院”以5誜5投票,未通过黄世铭的弹劾案。但黄世铭仍未逃过朝野“立委”的集体追杀,此外,他还要面对台北地方法院、“检察官评鉴委员会”等司法及行政关卡的大刀。台湾政治的诡谲多变,岂是一句“造化弄人”或“猪羊变色”足以形容?简单地说,黄世铭最大的错误,是他没有站稳司法人的法律立场,却思前想后试图藉政治的力量来收拾这桩关说案。没想到,这片灰蒙蒙的政治大地却是邪神当道,反将他吞噬。
此案最可悲之处也在于此——关说案的本质已无人关切,如何防堵现有政治关说司法的制度漏洞也乏人闻问。如今的政治氛围,竟只是围绕如何逼黄世铭早日下台走人,为政治“除害”或“弃车保帅”以求止血。如果未来真走到这一步,那不仅是黄世铭大输,也是台湾社会与价值的惨败。进一步言,则是台湾社会的共同价值得不到尊重、人民信仰得不到维护、民主法制将遭践踏的问题。重要的是,社会即便付出了惨重代价,却仍未寻回任何正面价值,政治关说的体制漏洞依然存在,甚至越发大门洞开。
从源头检视,黄世铭和“特侦组”侦办此案固然存在若干程序瑕疵,马英九“铡王”的撒手锏也用错了力道,但朝野“立委”活生生将整起关说案导向“特侦组滥权”、“黄世铭泄密”、“马英九借刀杀人”,不仅颠倒是非,也难符社会大众的认知。当正义被操弄得如此廉价,当政党合作把贞操献给了关说,台湾的民主还有什么光荣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