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海网12月2日独家专稿 台湾专栏作家公孙策今日在台海网发表周记说,“五都”选举一翻两瞪眼──国民党保住了“三都”,所以民进党没有赢;可是总票数民进党领先,所以国民党也没有赢;四个字形容:“战况胶着”。
票都投完了,为何还称“胶着”?因为两党都着眼于2012年“大选”:国民党这边是马英九的政权保卫战,民进党这边是“谁当选,就谁选2012”(吴乃仁语)。既然对2012年“大选”而言,“五都”这个结果是不动,所以称战况胶着。
可是,一场战役打完,战况仍胶着,却对双方有着不一样的影响。
总票数是民进党赢了,连同去年县市长选票加总,仍是民进党赢。那么,如果今天就选“总统”,是否民进党就赢了呢?曰:未必。
选举是选人,候选人第一重要。比之两军对阵,当然不是兵多的一方胜,而是“将勇者胜”。“五都”这一仗,在国民党是马英九稳住了2012年的主将地位,但是在民进党却未能定于一尊。从开票结束那一刻,就有扁系大将跳出来点名蔡英文“要选2012先辞党主席”,接着是吕秀莲说“党内人才很多,不一定非她(蔡)选不可”,再来是尤清说“像以前许信良,早就辞主席了”。另一方面,“立法院”党团和“南霸天”陈菊则表态支持蔡英文续任党主席。甚至关在监牢里的陈水扁,也透过幕僚指点江山“蔡英文选2012,苏贞昌退居幕后”。简单说,蔡英文一下子成了派系角力的夹心饼干馅。
但是,民进党今天却不能没有蔡英文:理由一、2008年“大选”之后,若非蔡英文,民进党就一败不可收拾了;理由二、2008年迄今,民进党一路斩将搴旗,未尝败过一阵,这次也只是胶着,并没有败;理由三、蔡英文在新北市得了一百多万票,民进党换谁来有这个本事?若在北部不能打一个接近比数,南部总选票少,纵使南部稳赢,只怕不足以赢得“大选”。
可是蔡英文虽然当了二年多主席,还打了新北市虽败犹荣的一仗,却始终与民进党内山头格格不入。
西汉时,吴王刘濞起兵反抗中央,也就是“七国之乱”。大将田禄伯建议:“大军西进与中央军正面对抗,若不出奇兵,难以建功。我愿领五万兵马,沿江收服淮南、长沙军队,入武关,与大王会师,这是奇兵。”吴王的太子劝阻吴王:“大王这次起兵是对朝廷造反,若将军队交到他人手上,他人也会反叛。”于是刘濞不采纳田禄伯的建议。
之后,一位青年将领桓将军献策:“吴君以步兵见长,利于据险以战;汉军以战车与骑兵见长,利于野战。建议大王快速行军,不做围城之战,一路直驱咸阳,据武库、食敖仓,据山河之险以令诸侯联军,情势就在掌握之中了。”这个战术被吴国的老将们批评:“这小子嘴上无毛,懂什么战术?”吴王于是不采纳,结果,汉军统帅周亚夫就“据武库、守敖仓”,击败了后勤不济的吴军,平定七国之乱。
太子猜忌田禄伯,是担心大权旁落,但却忘了“大事”还没成功。小英被党内老咖猜忌,也是老咖们担心“党被她就此拿去了”,问题是,2012年若打不赢,谁“拿去”,又有何差别呢?
老将排斥新锐将领,则是风格上的不合。小英这一次很成功的“模糊统独,避谈两岸”,因此颇得中间选民的青睐,才会有百万票的佳绩。可是很多老咖觉得她“太不民进党”了,觉得不对胃口。事实上,蔡英文正在潜移默化民进党,可是这种和平演进很容易前功尽弃。
曾国藩带领湘军平定太平天国,他曾分析官军的致败之因,就在于“胜不相让,败不相救”。这8个字,两党各居其半:国民党最糟糕的一个特质,就是“败不相救”,而民进党的问题则在于“胜不相让”。
当前的情况,民进党自2008年以来一路获胜,于是民进党内的天王们个个“心思鹄鸿将至”,乃至“五都”选举成了2012年初选。“五都”选举结果说是胶着,也仍有所斩获,于是就更加不肯相让,小英的处境也就更吃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