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五月,岛内“农业委员会”被批准升级为农业部门,原来的”主委“陈吉仲也随之升任为岛内第一任农业部门负责人,新部门人事编制从原预算员额的4770人增至5300人,增加人数530人,公务预算则从原来的1506亿元(新台币,下同)增加83亿元,达至1589亿元。
因为部门新成立,所以加注预算未来还会争取。原“农委会”另有基金预算736亿元,因为2024年度预算还未编列,所以暂未增加。
到八月一日,农业部门正式挂牌,揭牌仪式以及任命大会一起召开,赖清德、陈建仁及苏贞昌一众人等悉数参加,为其捧场。陈吉仲上台致辞时,突然开始下雨,且雨越下越大,但陈吉仲极为激动,推开为其打伞的工作人员,刻意淋成落汤鸡的样子讲话。
致辞中陈喜极而泣,语带哽咽,感谢蔡英文让他一个乡下小孩坐到这个位子。陈吉仲是蔡英文“嫡系”,被称为“小英男孩”。蔡英文最近也语带调侃地回应这个说法:“陈吉仲是‘小英’男孩啊?年纪看起来不相当”。郭正亮称蔡英文尤其偏爱陈吉仲、王美花这些人,虽然无能,但是忠诚。
陈吉仲86岁的父亲也来到现场,见证儿子的高光时刻,但提及儿子的工作表现倒也语带保留,称其只有六十分,还有进步空间。
国民党籍民代赖士葆则酸,不适任的人接掌农业部门,老天爷都在哭泣,才是更写实的描绘。且没有一个部门负责人像陈吉仲这么会作秀,把揭牌仪式变成淋雨的苦肉计秀来搏版面。
一个多月后,因为似乎不起眼的进口鸡蛋问题越闹越大,陈吉仲又面临下台的问题,但是因到底是他自己请辞还是“被请辞”,还引起了一波民进党内部的政治口水。不过,陈吉仲的请辞次数实在太多了,媒体数过已达六次。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请辞终于被批准了。
陈吉仲是农业专家,但因积极参加农运而出名。民进党在野期间,目睹国民党执政因为各种社会街头运动而被搞得声名狼藉。而这些社会街头运动,恰恰是民进党与组织者通力合作的结果。所以等到政党轮替,蔡英文上台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延揽那些街头运动家进入体制内。陈吉仲便是其中之一。日后无论民进党做得多么糟糕,至少那种可以动摇民进党执政根基的社会运动几乎没有发生过。那些社运人士在真正关键时刻都闭上嘴巴,不过,他们所主张过的所谓”社会进步价值”,依旧是批评在野党的有利工具之一。
陈吉仲上任后,就让自己的学生吴音宁接替台北农产公司总经理的位置,而该公司前任总经理便是被逼走人随后引发“韩流”的韩国瑜。因吴音宁毫无农产管理经验,连农产公司最关注的当日菜价都一问三不知,但这却不妨碍她坐领高薪,于是被戏称为“高薪实习生”。吴音宁也激发了当时岛内青年强烈的“相对剥夺感”,而由此对民进党感到大为不满。这也是2018年民进党地方选举大败的导火索之一。当时的行政部门负责人赖清德为之下台,陈吉仲请辞却被慰留。
四年后,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一遍,陈吉仲与陈时中、陈明通三人所负责的领域负面新闻不断,再度导致选举失败。蔡英文第二次辞掉党主席,时任行政部门负责人的苏贞昌不久后也被去职,陈时中选举落选,陈明通因帮学生学术造假而下台。唯独陈吉仲“老神在在”,依旧被留任,且还因为单位提升等级而随之升任为部门负责人。
事实上,陈吉仲任内,负面事件不断。岛内臭名昭著的所谓“1450”便是他的“杰作”。2019年,陈吉仲领导的“农委会”编列1450万元新台币用于“加强农业讯息因应对策计划”,招募人员在社交平台进行“讯息实时澄清”工作,但被国民党民代发现这笔钱其实是被用来打压不同意见,也是当年选举为针对韩国瑜而购买网军的预算。一时间,“1450”也就成了台湾“网军”的代名词。
陈吉仲一脸苦像,常常表现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但在2021年国际流浪动物日当天,由其部门以最快速度将154只从大陆走私的名贵猫不问青红皂白地一律安乐死,引发社会上激烈批评。此外,陈吉仲常以“猪农之子”自居,但却赞同并最终开放进口美国含“莱克多巴胺”的牛肉、猪肉进口台湾。又因监管不利,使销往大陆的农产品因虫害、农药残留等问题被退货乃至禁售。陈吉仲不去改善农产品质量,却诬大陆“打压”,再在媒体镜头前哭哭啼啼,卖弄悲情,观感非常滑稽。
不过,陈吉仲却掌握了一个执政秘诀,便是滥发补助,所以也确实让很多拿到钱的农民对其印象不坏。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因为陈吉仲掌握补助款的发放,也使一些对其不满的人敢怒不敢言。发钱虽然不坏,但治标不治本。一时的危机可以消解,但长期的问题却更加恶化,就像最近岛内的缺鸡蛋问题便是其中之一。
民进党执政七年,在岛内不缺蛋鸡的情况下,却让台湾民众始终笼罩在“缺蛋”和“抢蛋”的阴影下。身为农业部门负责人的陈吉仲对此束手无策,却懂得花巨大的预算去进口鸡蛋。当然,也给了民进党内某些派系上下其手的机会,最终造成了这场让赖清德每天民调掉一个百分点的“进口坏蛋危机”。一家临时成立的“一人公司”超思获得进口蛋的资格并借此大骗补助,被查出从巴西疫区进口鸡蛋,之后又被发现鸡蛋过期却改期发售,导致5402万颗蛋必须被销毁。但很快又传出有业者应相关部门要求将过期蛋制成蛋液继续使用……
超思公司被爆是去年九月才成立、资本额仅五十万元的“一人公司”,台媒记者依公司登记地址查访,超思设在一间透天厝,并未挂招牌,外观像一般民宅。
这场“蛋的危机”越闹越大,引发了民进党内部的不安,赖清德所属的“新潮流”派系自然希望陈吉仲早点走人,为赖清德选情止损。而陈吉仲所在“英系”以及声势大不如前的苏贞昌“苏系”却不希望为赖清德“治病”,反而拿其他派系开刀。于是围绕陈吉仲走人的派系大战闹到台前,被展示到公众面前。
9月17日,媒体传出陈吉仲请辞获准的消息。第一时间,现任行政部门负责人陈建仁不承认也不否认。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前任行政部门负责人苏贞昌火速澄清并开炮“陈到现在还没有提出辞职书,蔡英文也没有要他辞职,就有人急着放话操作,这非常恶劣。”但苏贞昌已经下台八个月之久,有什么资格为现在的人事发声?所以媒体人黄扬明质疑“这不是干政,什么才是干政?”“还是苏贞昌的最新工作,是陈吉仲的地下发言人?”
状况外的陈建仁时隔4小时后才发新闻稿呼应苏贞昌的说法。而到19日晚间,陈吉仲发文确定请辞后,行政部门副负责人郑文灿即表示“政务官要为政策负责”,郑文灿是“新潮流”派系的人,又是蔡英文的“小英男孩”,所以有点里外不是人。更尴尬的陈建仁则全程状况外,彰显其“政治傀儡”的本色。
陈吉仲请辞时表示:“近日对于项目进口鸡蛋的执行过程,遭到外界不实的抹黑、造谣、指控,而造成社会大众不应有的恐慌,农业部门同仁遭受不应该背负的指责,因此我要一肩扛起责任,让纷纷扰扰平息,决定请辞。”陈吉仲所言显得自己非常委屈,甚至悲壮。也由此可见他的下台并非因为公众压力,而是因为派系斗争。随后,蔡英文办公室发言人也出来肯定陈吉仲表现。这场危机,蔡英文一直不遗余力地支持陈吉仲,试图保住陈吉仲,所以陈的下台,也被媒体解读为蔡英文正式权力“跛脚”。
国民党党团总召曾铭宗受访表示,对于进口蛋所引发的争议,陈吉仲至今无法解释清楚,如今又衍生出食安问题,眼看将波及赖清德的选情,陈吉仲选在此时宣布请辞,却不愿承认错误,向全民道歉,显然陈吉仲请辞是心不甘情不愿。且虽然陈吉仲已经请辞,但进口蛋所引发的争议,以及后面衍生出的食安问题,不能因为陈吉仲请辞就不了了之。
鸡蛋事件是国民党能把握的非常难得的有效攻击点,不过预计等到立法机构开议,国民党党团围住主席团,质问陈建仁道歉不道歉,而陈建仁不像陈吉仲那样有什么政治包袱,立刻道歉。国民党也就此一哄而散,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罢。
作者丨许亿,深圳卫视直新闻特约主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