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蔡英文出身大富之家不同,赖清德出身贫寒,是所谓“矿工”之子,且其父早逝,赖家六个孩子都由寡母拉扯长大,过程应该比较艰辛。但赖清德学业有成,先从医,后从政,被视为“台独金孙“,一路还是比较顺风顺水。这种成长背景,对赖清德的性格其实不无影响。比如比较执拗,不肯转弯,乃至自以为是。赖清德曾在单行道劝人不要违反交通规则,结果被几个青年围殴倒地。这个事情很有象征意义,很像多年后,赖清德挑战蔡英文,很多民进党大佬去劝说他退出,结果赖清德不退,直到被蔡英文的党机器围殴。
蔡英文其实算是国民党培养的技术官僚,后来几乎无缝对接到民进党成为党主席。民进党因为蔡英文的领导,摆脱了过去所谓深绿大佬们的指手画脚,也淡化了过去非常偏激的意识形态,相对往中间靠拢,也就成为所谓的民进党的“国民党化”。
虽然蔡英文在民进党内无派系,正因为她缺乏派系色彩,反而成为民进党内大部分派系利益平衡的交汇点,所以也成为派系共主,一方面她得到了“新潮流”这样大派系的支持,一方面那些没有派系的人在蔡英文的名义下汇集成一体,成为所谓的“英系”,”英系“鱼龙混杂,盘根错节,成为既得利益者,当然也自觉维护蔡英文的权威,形成事实的利益捆绑。相较而言,蔡英文也比赖清德灵活,她不喜欢苏贞昌,曾公开说不愿与苏共事,结果她败选后用苏贞昌做行政负责人,一做做了四年,直到如今败选,她不喜赖清德,也用其做副手,就近加以牵制。
而赖清德是“新潮流”的,派系色彩很鲜明。然而当“新潮流”支持蔡英文的时候,却果断地抛弃了赖清德。虽然现在风向又回到赖清德这里,但也说明赖清德的派系基础,其实是不牢靠的。
赖清德刚愎自用,在做台南市长的时候,他和台南议会的国民党籍议长李全教不对付,居然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不去议会报告。结果导致台南整个市政的停摆,直到登革热暴发,死了很多人后,赖清德才改变态度去议会商议防疫工作。赖清德还违背岛内基本法,在立法机构两度公开宣称自己是所谓“务实台独工作者”。在两岸关系日趋紧张的今天,如此顽固离谱的政治主张,也令岛内主流社会对其充满疑虑,至今难消。另外,2018年民进党大败失去民心之际,赖清德挑战蔡英文,提出的主张之一,居然是“特赦”陈水扁,可见他压根不知道当时民进党输在哪里。
赖清德作民意代表的时候,表现还算不错,但作为行政官员的表现,其实乏善可陈。他虽然在台南被评选为所谓“五星级市长”,而这种所谓“五星级市长”的荣誉,对于南部台湾那些相对比较落后的城市的行政首长,几乎是标配,反而在北部经济发达的城市,民众比较挑剔,县市首长难以糊弄。所以这种评选,经过这些年检验下来,大都政绩可疑,诸如高雄陈菊、台中林佳龙、桃园郑文灿,真正到被检验的时候,无一例外都是劣迹斑斑。赖清德最被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情,便是有一次他预测对了台风的时间,别人放一天假他放半天,所以被赞为“赖神”。结果他食髓知味,后来每次放假都自行其是,但运气似乎就不那么好了。所以他的这种政绩,想来也是非常荒诞的。
当然,这次赖清德宣布参选民进党主席,对于民进党而言,未来出战2024的人选相对固定了下来,也有利于未来选战的整合。比之国民党这边,依旧暗潮汹涌,隐然又出现了2018年那次大胜后各种明争暗斗的状态,引发蓝营支持者的疑虑,怕再度复制2020年国民党的溃败。
不过凡事也有其两面性,以岛内的竞选制度,已非选贤与能,而是相互摆烂,看谁更烂。所以只要对手够烂,另一边什么都不需做,也有胜利的机会。赖清德提前亮相,有时候也未必是好事,因为可能成为党内外被针对的标靶。另外,民进党新遭大败,士气低落,很多问题亟需解决和表态,比如目前民进党党内还有补选的问题、与黑道切割的问题,内政上也是纷乱如麻,就最近一周便有台积电去美建厂,有被美国掏空的疑虑;渔民因为岛内行政当局的失职耽误申报,而影响到其渔产品销往大陆的问题;以及行政团队即将改组的问题等。这些都需要未来作为民进党党主席的人进行表态或处理。处理不当,都会伤害民进党党主席的权威,影响到民意的支持,以赖清德的性格和能力,其实很不乐观。
比之蓝营最有可能的参选者侯友宜,不但与自己的政党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乃至针对岛内所有的公共议题,都采取模棱两可的暧昧态度,且至今未松口未来的动向。但即便如此,还是不妨碍他的民意支持度稳定领先。
作者丨许亿,深圳卫视直新闻特约主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