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嫌“国务机要费洗钱案”的“陈水扁御医”黄芳彦近日在美被发现疑似自杀身亡,民进党一些人迅速抛出“国务机要费除罪化”,让特赦陈水扁的争议再度在岛内掀起波澜。
与陈水扁一家交往30多年
据台湾《中国时报》1月31日报道,黄芳彦的弟弟黄重彦1月30日称,将不在台湾举行追思或告别式,如今美国已完成尸检与解剖程序,黄芳彦将直接火化,与过世的妻子、儿子同葬在美国。至于外传他将帮哥哥撤销台湾司法通缉令,黄重彦称,“一切都无所谓了,因为人已经过世”。此前,美国洛杉矶橙郡法医所验尸官办公室证实,黄芳彦是在尔湾市一处商业区的停车场开枪自尽的,而非台湾传出的服药过量。
出生于1947年9月的黄芳彦是台湾心脏麻醉手术方面的权威。1985年11月,陈水扁妻子吴淑珍因车祸送台大医院,黄是当时的麻醉医师,术后复健则由黄在台大医院任物理治疗师的妻子负责,两家因此结缘。陈水扁当选后,黄有机会担任“总统医疗团”召集人。在“非典”期间,他接任“国军松山医院”总指挥,可见陈水扁对他的倚重。
2007年,吴淑珍规划陈水扁卸任后的居所,看中宝徕豪宅,拟购置两户。她将6000万元新台币交给黄芳彦,由他出面买入,可见对黄极为信任。不仅如此,吴淑珍把珠宝钻石也交由黄保管,特侦组曾从黄住处的西装口袋找到75件珠宝,包括6款名表、11颗裸钻和58件珠宝,经鉴定裸钻价值4700多万元新台币,珠宝价值5500多万元。黄芳彦还曾帮陈水扁夫妇销赃珠宝,结果没完全处理完,有小部分被检方查扣,而部分珠宝钻石则经一个珠宝大户,用很低廉的价格流到台北一些名媛手中。
陈水扁洗钱案爆发后,特侦组发现黄芳彦当时为争夺台湾百货业龙头太平洋SOGO百货的经营权案,多次与前某金控董事长见面,指示“扁嫂要SOGO”,不但戳破陈家“没收礼券”的说法,也使黄牵线让商人到官邸面见吴淑珍一事曝光。2008年11月,涉多起弊案的黄芳彦秘密前往美国,行踪成谜。他原列扁家洗钱案证人,但因其赴美后特侦组多次传唤未到,2009年3月改列被告并发布通缉令,时效25年至2034年。
“名医拼死护政客真是不值”
国民党文传会副主委王鸿薇称,黄芳彦此人在扁案“真是传奇到家”。避逃美国之前,他通知检方西装外套里有11颗钻石,果然检方翻箱倒柜未搜出的钻石就这么神奇地出现。为什么他可以轻易带到美国,却要留下来给检方呢?“这是一段我自己都非常想知道的秘密,可惜随着黄芳彦之死,可能永无水落石出的一天。”王鸿薇感叹,黄芳彦从一个名医到“第一家庭御医”,最后只能躲在美国,一直无法再回到家乡,“反观当年劣迹罄竹难书的陈水扁家庭,个个回到正常生活,还可对政局说三道四,怎不令人觉得何其讽刺?”
资深媒体人尹乃菁认为,2016年蔡英文当选之后,不时传出黄芳彦抱着希望想回到台湾,但没有成行。如果黄芳彦回到台湾,他就必须跟检方、法院认罪或妥协,才能免去坐牢,“可是他这样做,等于又‘害’了陈水扁和吴淑珍,他可能知道自己的结局”。
黄芳彦举枪自尽震惊台湾各界,陈水扁一家的态度尤其受到关注。陈水扁儿子陈致中第一时间表示不知情,之后又说“感到震惊,很遗憾,祈愿黄医师安息,家属节哀顺变”。陈水扁则在1月28日深夜发文悼念,称黄芳彦是2003年抗“非典”的“无名英雄”,却只字不提昔日弊案。有前“扁迷”怒斥,当初要不是陈水扁放任吴淑珍,黄芳彦怎会客死他乡?“真后悔当年拼命为你助选。”
台湾《联合报》评论称,黄芳彦为了维护陈水扁,赔上自己的名誉、事业和家庭,最后还赔上性命。但他拼死保护的陈水扁至今活得好好的,随时伺机作秀还主持起节目,“司法对扁家无可奈何,黄芳彦厥功至伟”。文章感叹,令人遗憾的是台湾的政治和司法,各种正义的大话连篇,最后尽付笑谈中,“名医拼死护政客,真是不值得!”
民进党趁机再提特赦
黄芳彦带着扁案许多秘密走入地下,民进党“立法院”党团总召集人柯建铭却趁机抛出修法让“国务机要费除罪化”,拟为陈水扁解套。民进党南部“立委”也主张,蔡英文应评估特赦陈水扁。台南市长黄伟哲也主张特赦陈水扁称,以岛外例子来看,其实都在谋求政治上的和解,可考虑通过“立法院”修法明确规定或在现有法令下审结案件先特赦,未审结案件待结案后再特赦。高雄市长陈其迈说,赦扁是政治问题,不是法律问题,基于人道可以全盘考虑。
对此,台湾地区前领导人马英九表示,陈水扁现在是保外就医,并没有除罪,即使黄芳彦过世,扁案仍然可以继续查下去。他认为,即便除罪也不应溯及既往,目前的法律仍然有效。台北市议员罗智强称,陈水扁涉及的案子不只“国务机要费案”,难道民进党要把其他贪渎案一并除罪化?何不干脆把台湾法律修一修?“只要有民进党党徽者,通通除罪化,这样最快”。
《联合报》1月31日称,陈水扁通过保外就医全面搁置弊案审理,在司法审理前设下一道厚实的“政治防火墙”,不仅到处跑、出书,还当起网红主持人。此次借由黄芳彦之死,民进党一些人重提修法,政治意义不同过往——在“扁家军”运作下,“国务机要费除罪化”只是一个政治象征,“表面修法,实则剑指特赦,扁案是标准的政治议题,政治问题当求政治解决,就看蔡英文如何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