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海军“敦睦舰队”发生严重群聚感染，台防务部门迅即将舰指部指挥官高嘉滨和“敦睦”支队长陈道辉两将官拔官调职。未料，此举却引发许多官兵悲愤，批评台防务部门为了切割止血作出不公平的惩处。陈道辉后来接受台立法机构电话询访，详述自己处理经过；但问到谁下令全舰无需隔离就地解散，他哽咽称自己只是“奉命行事”。
陈道辉少将无法说出的真相，其实正是解开军舰官兵防疫破口之谜的钥匙，但这把钥匙却被没收了。没收这把钥匙的人，除了迅速挥刀惩处的台防务部门主管严德发，还有在台立法机构会议上当众切断陈道辉电话访问的台海军参谋长敖以智，当然还有更多躲在幕后操弄的政客。陈道辉显深受台军中战友爱戴，因此许多人为他不平；比起美国“罗斯福号”航母舰长克罗泽为官兵健康请命而遭拔官，两人境遇却有几分相似。
追溯源头，“敦睦舰队”3月5日出访时，新冠肺炎疫情已蔓延各洲，“钻石公主”号邮轮已有数百人染疫，台湾各项大型活动均已取消，台海军舰队为何仍执意依原计划出访？台防务部门说，此次出访事前经过台湾流行疫情指挥中心同意；那么，指挥中心的“同意”会不会显得轻率，低估了可能的风险？尤其，舰队此次本来预计访问多国和地区，但有些国家和地区因防疫封锁无法入境，最后仅剩帕劳一地可以造访。在这种情况下，舰队仍要在大疫中强行出访，岂是理智的选择？
这次台海军舰队出航，兼具“外交敦睦”及官兵演训的目的；唯因为两项目的夹杂，孰轻孰重已难分解。就台军而言，海上操练及军校生实习也许更重要；但对蔡英文或台外事部门而言，或许“敦睦”才是重点。然而，一旦事态演变成舰上官兵染疫，这些顺序及指令系统极可能被搅成一团，变成台军方难以说清楚的真相。也因此，台防务部门“一日三改口”的事情才会不断发生，因为背后有太多政治指导员在指挥与避险。
也正因为如此，当陈道辉被问到是谁下令全员无需隔离就地解散，他的电话询访就被台海军参谋长急忙打断。也正因为如此，染疫的事实和责任还未确实查明，严德发就急忙发布惩处名单。也因此，绿营民代王定宇公开放送舰队“机密任务”的消息，企图模糊焦点。也因如此，陈道辉说他曾通报一名官兵发烧，台海军司令部立刻否认收到报告。也因如此，这波染疫最多的高雄市要进行疫调，却有90多官兵以“未获上级指示”为由拒绝受访。陈时中的回应同样令人不解，他说高雄“不应该用电话做疫调”；但对于被集中隔离的接触者，公务员难道还能和他们“面谈”吗？
由此可见，台海军舰队出访“零确诊”的帕劳，为何带回二十多例群聚感染，不可能只有一个简单的答案。上述的种种疑点，每一项都是台湾的防疫“破口”；每一处疑点，都有人企图阻止公众追查真相；每一个转折，都有人想把责任推给别人。美国“罗斯福”号航母舰长克罗泽因请命停靠而丢官，却赢得官兵和民众的掌声；陈道辉则更惨，他被拔官后，却仍无法说出关键真相。相形之下，本来“在野党”民代要与舰上医官进行视讯，却遭“执政党”民代以“猎巫”和“公审”为由阻拦；这也显示，用堂皇的借口遮掩真相，已成为我们政治生活的日常。
舰队官兵染疫事件能不能有最后的真相，人们所能寄望于医疗科学专业的机会，恐怕要大于台防务部门的行政调查。在一个政治挂帅的社会，往往是目的决定了手段与过程，当事人除了说谎、掩饰和极力扭曲，没有其他选择。这点，从上次蔡英文出访专机夹带大量“私烟”的事件已充分显示，最后都由特勤人员担责，蔡办人员则安然无事。在当前民进党当局“大外宣”的氛围下，陈道辉的哽咽和他无法说出的真相，会有透气的一天吗？
（本文摘编自台湾《联合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