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市长罢免案以93万高票通过,盛极一时的韩国瑜现象落下帷幕。随着韩的去职,延烧近两年的关于“韩流”的各种议论、分析与争辩,渐趋平歇。然而,检视岛内外媒体舆论、学者专家留下的海量资料与看法见解,深感某些真正能够深化认知、昭明大势的潜在因素尚未充分开掘,“韩流”兴灭之间所折射出的台湾社会与政治的深层脉动与基本规律,尚未透彻揭示。而这一切,又是确切把握未来台湾政局以至两岸关系的关键所在。
“十九万票”隐含认识台湾通关密语
绝大多数看法都正确预见了罢免案会过关,但绝大多数论者与关切者都没有预料竟开出如此高票。很明显,93万相较于“选罢法”规定的57万多的门槛,在意义与效果上具有绝大不同。如果只是达标或超出不多,比如象很多人预测的60万上下,很大程度将被解读为蓝绿长期搏斗中的又一次战役性胜负,事后的新一轮攻防以至缠讼必不可免;而93万则一举超越韩当选时令人振奋的89万,实际上剥夺了国民党拮抗辩解的一切理由,也基本销解了韩国瑜日后再起的能量。
在韩国瑜事先采取“盖民调”即号召支持者不投票从而降低事件热度与选民投票热情、而民进党也并未象以往选战那样高强度动员的情况下,这93万更具有不寻常的意义。
罢免结果公布后的讨论中,蓝营意见领袖、知名媒体人赵少康曾在他主持的节目中发出深沉一问:那多出来的十九万票哪里来的?这是指,两年前市长选举时韩得票89万,对手陈其迈74万;这次的93万相较于74万,绿营多了19万票。
由于“盖投票”,导致反对罢免票只开出2万多,失去了正反票数的直观对比。但联系今年1月“大选”中韩在高雄仅得票61万、流失28万,再加入罢免投票率必定低于大选的考量,判定此次流失20来万应属合理,这与绿营多出的19万基本接近。所以,可以整体性认为,这19万票由市长选举时支持韩,这次结构性转为支持罢免。由于蓝绿双方都有十分坚固的深蓝深绿基本盘与铁票,所以,这19万在基本属性上就属于一般所谓的中间选民。中间选民的整体性转向,构成这次罢免投票的第一个特点。
中间选民投票意愿的强烈与执着,远远超出人们预料,这是这次罢免投票的第二个特点。
事前多数人判断罢免票会过但可能超过门槛不多,也有的认为在将过未过之间。其间理由,主要是认为“大选”中韩在高雄已经受到109万对61万的重惩,不满者的怨气得以宣发,不一定再赶尽杀绝;加上韩方低调避战,民进党未强力动员,所以民众特别是中间选民的投票主动性积极性可能较低。但最后93万的结果却使人大跌眼镜。事后的访谈显示,他们对以前挺韩具有极深的懊悔,要通过罢免来补偿上次的“错误”与造成的影响。特别是以年轻世代为主体的“北漂”一族,返乡人潮一票难求,不辞烦剧劳顿也要回来投下罢免票,一如上次涌跃回乡挺韩。
所以,问题便集中于究竟是什么因素,致使中间选民特别是近年非常活跃突出的年轻世代,发生如此整齐的结构性转变,及如此坚定绝决的态度与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