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海网3月5日讯 败选后,国民党内部传出了一些奇怪的论调。蓝军北县“民意代表”以“空降人选从来没赢过”为由,唱衰朱立伦参选新北市,其实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假命题。这和国民党中央屡遭地方派系挟持,却夸口要“坚持改革”一样,都说明了蓝军为何一再摔在派系这块大绊脚石上。
联合报社论指出,蓝军“民意代表”罗列近五次台北县长选举名单,指蓝营提名的李锡锟、蔡胜邦、谢深山、王建煊等人,接连败给尤清和苏贞昌,直到当地出身的周锡玮才赢了绿营的罗文嘉,足证“空降的”都不会赢。这个说法最大的谬误,是把蓝军的败北全部简化为人选“空降”,却忘了尤清和苏贞昌一样是飞象过河的外地人。如此昧于事实的论调,若只是因为地方人士“输怕了”,倒还可以理解;但若只是藉题发挥扯同志的后腿,那就太可悲了。
问题是,这么一个错谬的叙述,居然也能在政坛大肆发酵,大家煞有介事地讨论,许多不明就里者还信以为真。可见,蓝营内部目前除“失败论”气氛弥漫,还充斥本位主义的自私心理,更缺乏一股“赢的意志”。这类似是而非的论调,错认问题,找错答案,才是国民党最大的敌人。
以这次补选为例,蓝军的挫败除了“中央”施政绩效不彰外,就操作面而言,与其归咎于空降,不如说是人选实力太弱,再加上派系掣肘之故。陈学圣空降桃园,若是地方能齐心,怎会以两千多票落选?嘉义的林德瑞败选后,感叹自己仅四十七天的“从政资历”,如何打得过经营卅三年的陈明文?林德瑞确实败在资历及经营不足,连马英九辅选都叫错他名字,就算是当地出身,但一个政治生手如何险中求胜?相对的,萧美琴在花莲也是空降,但她的知名度高、问政资历出色,相形之下,就对对手构成了重大威胁。
由此可见,候选人是否空降,并非影响胜败的决定性因素,关键在提名人选是否抓得住地方人心。以胡志强为例,过去也从未有地方政治的经验,当年却能一举为蓝军夺回台中市,这不是奇兵空降之功吗?包括陈水扁当选台北市长、谢长廷直取高雄,也都是跨区空降,在个人条件突出与特定政治气氛配合下,突破了地域藩篱,创造了时势。
在一党独大的年代,国民党与地方派系建立了奇特的“共生”关系,历经数十年的生态变化,双方也到了必须重新调整、清理的时候了。事实上,地方政治势力的形成,因各地人文及经济条件的不同,各有其特殊性,诚然不可一概以负面眼光视之。但是,随着民主的演进和社会的开放,许多利益垄断、结帮营派、违法徇私的传统操作必须改变或终止,这恐怕是时代所趋,不得不然。对于因不断招降纳叛与地方势力勾结的民进党而言,此一同样的道理也是再清楚不过的。
对国民党而言,这并不表示非要以决绝手段斩断派系,而可用恩威并济的手段,对派系施加压力,促使他们尊重民主与法治的游戏规则。对于妄自尊大的骚乱纪律者,则应立即给予当头棒喝,而不应像对待新竹县郑永金家族那样罚赏反覆、毫无原则,弄到党纪与民心双输。事实上,从近几次选举看,两党政治的形势已然相当明显,非属正蓝或正绿的候选人几无发展空间。这对于妄想挟个人势力威胁党中央的地方政治人物,不啻是一项清楚的警告:作为现代政党的一员,就得接受现代政治的规范,如此政党才能对社会负责。
以这次县市议长改选为例,蓝军掌控的议会虽减少四席,但县市议长若只是利用议会来图利或壮大自己,那么蓝军议长席次掉落、羽翼变弱,对国民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如此一来,地方派系有了其他不同势力的制衡,党中央改革地方生态的阻力也可能变小。从大处看,这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国民党口口声声改革,但实际行动却往往是充满妥协、进退失据,导致地方派系心存儌幸,藉机向“中央”勒索。空降的都不会赢吗?年底苏贞昌若“空降”台北市,朱立伦若“空降”新北市,难道会只因“空降”与否见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