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福州三坊七巷,如果你不跟着熙熙攘攘的人潮在街上逗留,而是转入东侧有些僻静的郎官巷,就能看到一座占地600多平方米的院落——严复故居。这是中国著名思想家、教育家严复落叶归根所在,是福建省重要涉台文物。
思想文化史上重要人物
严复有5子4女,还在世的直系亲属大多在台湾,留下了近百年沧桑的故居,无声诉说着一个家族跨越两岸的情怀。
宽广的天井、清式规制的结构、仿西方建筑纹饰的栏杆……这座2006年被公布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房屋,呈现了中国传统民居与西方建筑风格的“无缝对接”,一如严复中西合璧的人生基调。
熟悉中国近代史的人都知道“严复”二字的分量。《天演论》、京师大学堂、“信、达、雅”的翻译标准,这是多数人对严复常用的标签。但很少人知道,他一生曾多次和台湾有过交集。
走进故居主落,厅堂高敞,一副对联“有王者兴必来取法,虽圣人起不易吾言”悬挂正中,显示着严复在岁月流转中沉淀的智慧,也图文并茂地向观众介绍了这位中国近代思想文化史上里程碑式的人物。
展室中,一幅严复青年时代的肖像格外引人注目,画中的严复目光如炬,意气风发。1871年从福州船政学堂毕业后,这位年轻人登上水师军舰,巡航沿海,开始与台湾“结缘”。
毕业后与台湾“结缘”
“1874年,日本侵略台湾,严复随船政大臣沈葆桢前往台湾调查测量,为台湾海岸版图的界定做出历史性贡献。”福建省严复学术研究会副会长严以振说。“测量台东旗后各海口……历时一月有余……绘图以归。”写这段话那年,严复20岁。
驱除日本侵略者、保卫台湾,这是严复的夙愿。1895年《马关条约》签订,台湾被迫割让,令他极感屈辱和激愤,忍不住在翻译和著述中发出“呐喊”。当时身处华北的严复以笔为武器,间接投入反割台的斗争中。“能群保种”——这是面对台湾被割让、中华民族危亡时严复的回答。他在报纸上高呼“人之贵于禽兽”就在于“能群”,激励国人增强团结、共同抗敌。
严复去世迄今已经95年,但仍在海峡两岸同胞心中拥有跨世纪的影响力。“希望严复先生的思想遗产,能够促进两岸和谐互动,建立两岸的思想共识。”台湾“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员黄克武说。
严复是一位有着两岸情怀的赤子,而谈及严复与台湾的关联,居住在郎官巷的“老福州”们,最常聊起的还是严复与亲家台湾“板桥林家”的往事。
1918年,严复抱病回到阔别多年的故乡福州,目的是给最钟爱的三儿子严琥操办婚礼。儿媳妇是台湾“板桥林家”的小姐林慕兰。当时,“板桥林家”居于福州城内的杨桥巷,为使林慕兰离娘家近一些,严复迁居城内郎官巷,便有了今日的这座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