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东部战区海军航空兵部队,三个图板让人印象深刻——
第一个图板,是当年毛主席“3次点将”的指示。某团奉命出征,三战三捷,被国防部授予“海空雄鹰团”荣誉称号。
第二个图板,是近几年他们南征北战的演兵图。西北大漠,一架架无人机悄然升空;关山古道,一枚枚新型导弹呼啸而出;大洋之上,一架架新型战机闻令而动……
第三个图板,是挂在某航空兵旅办公楼大厅的一张空白图板。这支部队的前身,正是毛主席“3次点将”的部队。“荣誉属于过去,这是一张面向未来的考卷,每天都在审视着我们。”一位飞行员这样说。
三个图板,分别映射着一支部队的昨天、今天和明天。细细品味,引人深思,也让人强烈感受到这支部队的自我期许和必胜决心。
时间的指针永不停歇,历史的长河奔腾不息。这支精神底蕴厚重的部队,今天正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深刻转型。新的体制编制、新的武器装备、新的使命任务,不断赋予这支部队“新”的元素。
“我们常说‘首战用我、用我必胜’,前提是‘我’能力硬、本领强。”东部战区海军航空兵一位领导说,“今天的‘我’已非昨天的‘我’,未来的‘我’正等待着我们去塑造。”
从昔日之“我”到今日之“我”,再到未来之“我”——这,便是一支部队在改革大潮中加速转型的故事。
重塑:一场关于“我”的全新定义
——东部战区海军航空兵部队加速转型新闻观察
■解放军报记者 王通化 王社兴 特约记者 周浩然 李恒江
东部战区海军航空兵某旅飞行员驾驶战鹰巡航。 田健敏摄
关键词 目光
眼睛里有着怎么样的坐标系,就有什么样的坐标定位
子夜时分,东部战区海军航空兵部队座座军营里,不眠的灯火映照着许多军人的眸子,也吹响了他们心中的“连营号角”。
某团飞行员宿舍内,上校张述正在对第二天的飞行任务进行最后的推敲。此刻,距他几百公里之外,某防空旅士兵宿舍内,中士周桐仍对着某新型雷达指挥车的驾驶终端图出神。
飞行员张述以前飞的是歼击机,如今飞的是特种机;驾驶员周桐以前开的是小型车,如今开的是特种车。
天上,小飞机改大飞机;地上,小车改大车。一向表现优秀、信心满满的他们,如今不得不在深夜咀嚼那个挥之不去的问号:我,如何才能胜任这个新岗位?
这个问号,也时常回荡在马捷心中。这位年轻的某处代处长,从军校博士毕业后,先是分到某基层连队,后来作为优秀骨干被抽调去组建某航空兵师。一段时间后,最初的激动和兴奋,渐渐变成了焦虑和迷茫。原以为平台更大了,可以大显身手了,但马捷越往前闯,越感到自己来到一个未知之地:“我是谁?我的战位在哪里?”
“我是谁?”与其说是追问,不如说是告别和寻找——告别昨天的“我”,寻找明天的“我”。
从歼轰机改飞反潜巡逻机,王懿慈一度认为是“手拿把掐”的事。接触反潜巡逻机相关理论后,这位海军一级飞行员突然意识到,没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以前烂熟于心的操作,一下子都成了问题。”
如今,几年过去了,马捷已经不再迷茫和焦虑,部队的转型实践不断刷新着他对转型的理解:“某种程度上,我们的转型就像是一座正在喷发的火山,带着不可阻挡的力量,吞吐着也熔化着目不暇接的变化。”
变化的确太快。这些年,马捷所在处的名称变了3次,名称在变,职能在变,人员成长路径也在变。放眼东部战区海军航空兵乃至全军部队,何尝不是如此——很多新战位、新专业出现,仿佛就在一夜之间。
就像一个迅速成长的孩子,不时会冒出好奇的念头:我是谁?某种意义上,一群军人关于“我”的困惑,正是这支部队加速转型的缩影。
越过大洋空天,这支部队的目光始终聚焦在世界军事变革最前沿。从机关到部队,从处长到参谋,从基层主官到业务骨干,这群军人自发组成许多课题研究小组。记者采访时,恰逢机关召开交班会。交班会上,他们照例进行专题学习,主题是:人工智能的军事应用……
眼睛里有什么样的坐标系,就有什么样的坐标定位。当整个坐标系都在变化的时候,其中的坐标必然也要重新命名。
“在加速形成新质战斗力的坐标系中,我们是探路者;在世界海军航空兵发展的坐标系中,我们是追赶者;在战区联合作战坐标系中,我们是不可缺少的一块拼图……”东部战区海军航空兵一位领导说,无论置身哪一个坐标系,我们都必须保持清醒、保持闯劲。唯有如此,才能找准新的定位,抵达新的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