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有限就靠勤奋来弥补。在征集了大家的意见建议后,我们决定利用队员阿尔巴尼精通英语这一优势,提前用翻译机把授课内容翻译成英文,第二天由她向身边队员传授。这样一来,我们每天都要忙到夜里一两点钟。
执教过程中,有时还要直面学员意想不到的小情绪。“出枪动作已经练了3天,什么时候教我们打实弹?”一次训练间隙,2名学员向我们吐槽训练内容单一、不够科学。
“出枪速度在反恐实战中很重要,基础打不牢,射击再精准也没用。”李诗佳本想通过分析战例做通大家的思想工作,但学员们似乎并不买账。
道理讲不通,就用行动证明。当天下午,我们便安排了一场比赛:在枪入套的情况下进行快速反应射击,击中目标靶且用时最短的胜出。参赛选手是我和9名军事素质拔尖的学员。
一声令下,比赛开始。出枪瞬间,我右手拇指拨开保险,左手顺势拉枪栓上膛,一声枪响目标靶应声倒地,计时器上的时间定格在1.02秒,而9名学员的枪还在枪套中。
“如果黄教员是你们的对手,你们已经‘牺牲’了!”李诗佳的话让学员们恍然大悟。
2019年元旦后不久,我们迎来了第一次射击考核。可天公不作美,考核那天下起了瓢泼大雨。备考的学员一个个穿上雨衣,躲进帐篷,不停地搓手跺脚。
雨越来越大,乌方学员为我们3名冒雨组织考核的教官送来了雨伞和雨衣。李诗佳告诉对方:“中国军人不惧风雨!”乌方组织者见我们不肯打伞,便要求改天再考,没承想又被李诗佳驳回:“战争不会选择天气!”
片刻之后,训练场上出现了令人感动的一幕。38名学员和5名工作人员全部脱下雨衣,站在了滂沱大雨之中……
可能是受到我们感染,之后的训练中,乌方学员再也没人叫苦叫累。我们也感受到来自乌方学员的尊重,连他们打招呼的方式也变成了中文“你好”或是抱拳礼。
今年5月,我再次受邀赴乌执教。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不同的是,这次进行课目演示的不是我们教官,而是参训的学员。
射击场上,他们个个精神抖擞,拉枪栓上膛、瞄准、射击、换弹夹、转换射击姿势,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你们回国的3个月里,我们每一天都在刻苦训练!”学员郝希通过翻译向我介绍,中国军人的拼搏精神深深激励着他们每一个人。学员萨莎为练耐力,每天提前1小时起床练长跑,体重暴减了10多斤;而郝希自己在一次训练中累到虚脱,但仍坚持爬到了终点……
郝希的话既让我感动,又让我欣慰。作为一名普通士官,能在异国他乡展示中国军人的形象和精神风貌,这是一种特殊任务和光荣的使命!
(帅刚社、原堃翔、解放军报记者代烽采访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