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移防,军娃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这个‘六一’,看来又不能陪女儿过了!”
看着办公桌上做了标记的日历,一股愧疚之情涌上第80集团军某合成旅政治工作部主任张锋的心头。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对女儿食言了。想着这两天就要到千里之外驻训,张锋对女儿的思念又增添了一分。
一年前,他所在的“清江团”接到移防命令。张锋时任该团政委。移防前最后一个轮休的晚上,他特意多陪了陪孩子。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蹑手蹑脚起了床——家离部队还有1个小时路程,他要起早赶路。
他不想叫醒睡梦中的女儿张桐嘉。谁知,出门那一刻,小桐嘉突然醒了,一骨碌爬出被窝,说啥也要送爸爸。汽车开动了,看着执意送他回部队的妻子女儿,他心里酸酸的。
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张锋记得,为了女儿他流过两次泪:第一次是女儿患心肌炎,等他处理完部队工作赶到医院时,妻子已经抱着女儿在挂号窗口前排了近一个小时。看着脸色苍白蜡黄的女儿,张锋眼泪“唰”地流下来了;第二次是移防送行时,不知情的女儿以为爸爸是出差,埋头摆弄着手中的玩具。那一刻,他真是舍不得离开……
大改革、大调整、大移防……其实,这一幕场景在全军“脖子以下”改革期间并不鲜见。一声令下,一支支部队从座座营盘移防新驻地,儿子辞别父母,丈夫告别妻子,父亲离开儿女……
“孩子跟着我,也经历了两次移防。”该旅侦察营军医邱波说这话时,眼圈红了。2013年底,单位接到改革调整通知后,随军并已怀孕3个月的妻子张桂莲和他一起移防到了新单位。“小家伙儿还没出生就跟着折腾!”妻子有点怪他。
然而,让一家人没想到的是,这样的日子才刚刚开始。4年间,因改革需要,邱波换了2个单位。看着一双儿女,邱波既希望他们快些成长,也希望慢慢成长,自己能有机会多陪陪孩子们。
“爸爸,你在部队放心工作吧,我11岁了,已经是男子汉了。”该旅修理连三级军士长张晓峰,看着儿子发来的短信,心里真不是滋味。那天,他太忙了,竟然忘了儿子的生日。沉默了一会儿,张晓峰回复了一条短信:“儿子,好样的!你是爸爸的骄傲!爸爸永远爱你!”
该旅副旅长向元辉已确定退出现役,他之前在大连买了房子,计划将来把家安在大连。他的儿子今年6月就面临中考,必须提前把学籍转到大连。因为转业,向元辉只有到10月份前后才能在大连办理落户。这一前一后差几个月,孩子转学的问题成了压在他心里的“石头”。
这些年,儿子从小学到中学已转了4次学。向军旗告别仪式过后,向元辉急忙赶回原籍又一次协调孩子转学事宜。
关注军人“后院”,更要关注军人“后代”
“移防的命令下来了,过两天就走……”
去年6月初的一天,时任某机步师副师长的耿大勇深夜回家,把即将移防的消息告诉了妻子。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军嫂董寒冰还是感觉一切来得有点突然。这些年,由于耿大勇岗位调整和部队改编,一家三口已经搬了3次家。董寒冰早已习惯了“随军迁居”的生活,但想到即将面临“小升初”的儿子,她心中忐忑不安。
“青少年,正处在性格的塑造期、思想的形成期、情感的发育期,最渴望的就是父母的陪伴和关爱,最需要的就是稳定的生活环境。”这是放在耿大勇枕边的《爱孩子!如何爱?》书中的一句话。如今,他对此体会特别深。
“不少军娃是在相对波动又缺少父亲陪伴的生活环境中成长的,关注军人‘后院’,更要关注军人‘后代’。”该旅党委把解决官兵子女的实际困难当作重要议题摆上桌面。
部队千里移防新驻地,众多军属带着孩子随迁而至。安家后,军娃入托入学成了亟须解决的大事。
该旅勤务保障营三级军士长田野告诉记者,在原驻地,儿子田恩泽就读的是一所重点小学,担心转校会影响学习。令他没想到的是,部队移防后,儿子转入驻地一所名校,两口子悬着的心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