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花倾诉的红色恋歌,雨花台见证的纯粹信仰——
革命年代的爱情
在南京雨花台烈士纪念馆,参观人员驻足观看丁香烈士的事迹展板。图片由南京雨花台烈士纪念馆提供
雨花台前,乐于泓亲手种植的丁香树枝繁叶茂。图片由南京雨花台烈士纪念馆提供
“无论我活着,或是我死掉,我都是一只快乐的飞虻”
夕阳西下,参观南京雨花台烈士纪念馆的人们陆续离开。落日的余晖被一棵茂密的丁香树剪碎,落在地上,斑斑驳驳。
丁香树下散落在草坪上的光影,像是一块块历史的拼图,期待着伫立于此的记者还原出一段动人的爱情故事。
87年前,一位年轻男子也像记者这样站在这里。
那时,这里没有茂盛的丁香树,没有青葱的草地,有的只是一片乱石、一抔黄土,还有点点殷红的血迹。
1932年12月3日子夜,雨花台传来一声枪响,22岁的女共产党员丁香被国民党反动派秘密枪杀。
丁香牺牲的第二天,乐于泓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来到雨花台,吊唁妻子。
没有人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但是有人听到,丁香牺牲的那天夜里,乐于泓拉了一夜的二胡。
时过境迁,斯人已逝。那划破寂静长夜的凄婉曲调我们已无法追寻,但雨花台烈士纪念馆展板上的那行诗,让我们真切窥见了乐于泓永失所爱的锥心之痛——
隆冬,一个阴森黑暗的子夜,
太空中损失了一颗习见的流星。
这江淮河汉滚滚洪流里一滴晶洁的水珠,
照见到日月经天不灭的光明。
太空中依然满天星斗,
万千只眼睛闪射着悲愤,
万千个火把于无声处仰望着北辰指引的方向运行。
丁香,照亮乐于泓生命的“流星”,在黑夜里消逝了。在那个血雨腥风的年代,从事地下革命工作的他们,不是没有预想过这样的情形。只是,当这一天突然来临,再强大的心理防线,也会面临猛烈的撞击。
“当时的乐于泓,一定很悲愤,也很无奈。”在雨花台烈士纪念馆担任了13年讲解员的陈坚超对记者说,“我也有爱人。有时我会想,如果我是乐于泓,当时一定恨不得去和反动派拼了。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他的使命也不许他那样做……藏在心里,该多痛啊!”
“无论我活着,或是我死掉,我都是一只快乐的飞虻。”这句出自《牛虻》的经典语句,曾是丁香和乐于泓常常挂在嘴边的。
二人就读的东吴大学,是现在苏州大学的前身之一。苏州大学的研究人员在追寻这对校友的故事时,发现这部后来广为流传的《牛虻》,其实早在20世纪30年代就已经是校园中进步青年的“畅销”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