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海军的前卫级战略核潜艇。资料图片
近日，瑞典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就全球核态势进行了全面评估，得出了全球核库存总量减少、可部署核武器储备有所增加的宏观结论。然而，静态数据不足以全面呈现真实情况。在核态势总体趋稳的同时，大国竞争主导下有核国家对核武器、载具及指挥控制系统的现代化改造也在不断加速，这种趋势如果不加以控制，很可能引发新的核军备竞赛。
由“旧”到“新”
折射核战备新趋势
此轮全球范围内核武器现代化主要是针对老旧核武器及载具进行部分延寿或更新换代，以适应和服务现代化战争需要。一众“明星”武器将逐步退出历史舞台，如美国的“民兵3”洲际弹道导弹、俄罗斯的“白杨”“撒旦”洲际弹道导弹等。
核武器现代化极大改变未来核战争形态。改变之一便是导弹小型化、低当量化趋势愈发明显，使得核战争边界日益模糊。诸如美W76-2型核弹头、B61-12核弹头等战术级核武器使得核武器变得“可用”。未来战争一旦爆发，常规战争与核战争的界限极易被打破。二是核战争节奏进程加快。新近研发的核武器大都具有机动性好、可控性强、打击精度高、打击速度快等明显优势，加上指挥控制系统的通联度不断优化，战时决策效率和行动速度得到进一步提高。三是核战争模式改变。一些新型武器直接改变传统核作战模式。俄“波塞冬”核动力潜航器可作为“水下洲际导弹”使用，能绕过敌防空反导系统对敌沿岸城市、水面舰艇及潜艇发起攻击。
上述这些变化正在打破冷战时期对于“相互确保摧毁”式的核战争场景预设以及传统“三位一体”核力量构成，对全球战略稳定形成严重冲击。
由“量”到“质”
改写核竞赛新方式
核武器现代化工程的全面展开，直接导致以前美苏螺旋升级式的核军备竞赛逻辑难以适用。核武器当量和数量不再是形成核优势的主要指标。如何在维持低军费开支和避免触碰核不扩散机制的前提下，尽可能地增强核威慑能力和打击效率才是有核国家尤其是美俄的考虑重点。
美俄今年紧急续签《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以及近日举行的美俄峰会，反映出核大国维持战略稳定的意向。结合两国核武器发展进程，可总结出核竞赛新方式：加快核武器现代化进程，有效维持核威慑能力；对等削减核库存，确保自身在降低投入费用的同时与对手维持动态平衡。
简言之，美俄两国在核军备上的较量不再是单纯追求核武器数量上的超越，而是尝试以“质”来取代“量”，保持当前时代条件下的新型战略稳定。
由“横”到“纵”
拓展核扩散新维度
核扩散有两个方向，横向核扩散是核武器拥有权在国际上的扩散，纵向核扩散主要指核武器性能的扩展。维护核不扩散机制的有效存续，不仅需要重点防范无核国家或非国家行为体的拥核行为，还应警惕有核国家核武器革新进一步“外溢”。
近年来，在地区性国家甚至是恐怖组织尝试拥核的横向核扩散之外，纵向核扩散也呈现出加速发展趋势。除美俄两个核大国在核武器研发领域不断发力外，英法也争先启动核武器现代化工程。英国宣称将研发无畏级战略核潜艇替代前卫级战略核潜艇，并研发新型核弹头；法国也加快核武库更新换代，打算对M51潜射导弹进行升级，同时研发部署第四代空射核导弹ASMP-A，并启动第三代战略导弹核潜艇的研发生产项目。这些动作对全球战略稳定格局形成了严重冲击，需要国际社会持续关注并高度警惕。
（作者：李 喆 单位：军事科学院战争研究院）
（来源：解放军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