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通电话:儿子说找工作不太顺利
经过蓬壶镇区,再行车约半小时,经过山路十八弯才能到达八乡村。章家的房子在路边,家里有三个孩子,章金定是老二,也是唯一的儿子。
说起这个儿子,章秀连已经掉不出眼泪,只剩捂脸叹气了。
2003年,章金定考上天津大学食品科学与工程专业,成为整个八乡村的骄傲。开学前,父亲章文清凑了1.3万元,这是儿子新学期包括学费在内的所有费用。
因为回家路远钱贵,每年暑假章金定都在天津打工,春节才回家。章文清也一次性将费用存进儿子账户里。他很欣慰,儿子每年回家时“还能剩四五百元”。
2007年6月中旬,和平常一样,章金定每周打一次电话回家。接电话的是章秀连,因为快毕业了,章秀连问他“什么时候回家?钱够不够?”章金定告诉母亲“还有1000多元”。他说想考研究生,但没有考上。母亲鼓励他,考不上先找工作,工作找到了再考。章金定表示同意,说想在天津找工作,但近期找的都不太理想,“工资太低”。
又过了一周多,还未接到儿子电话的章秀连心里打鼓,给儿子打了通电话。“他没接,再打停机了。交了30元话费后,再打,关机了。”章秀连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打电话到儿子宿舍,舍友们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只是答应等章金定回来后,让他给家里回个电话。可是章秀连一家一直没有等到这个电话。他们给儿子打了无数个电话,“不是没接就是关机”。
两次取款记录:父亲蹲守柜台三天不见人
章文清急了,决定去学校看看。大字不识的他普通话都说不利索,找了村里的小学校长陪同。两人先到了宿舍,舍友们对章金定的行踪不甚了解,只说“他回来过,拿了件衣服又出去了”。去哪儿他们也不知道。
章文清说临近毕业,学校老师对学生们的行踪也不太清楚。后来,学校给章文清想了个办法,开了张条子,方便他可以查章金定在校的取款情况。
章文清称,在儿子失联的几天里,仍有取款记录,“第一次取了100元,约两天后又取了200元。他平时也是这么一两百元地取。”
“这说明他人还在天津。老师说他论文没做完,他平时很刻苦的,怎么可能在毕业这会没做完论文就消失呢?”章文清相信儿子一定就在学校附近。他和同行的老乡商量,决定在学校的银行门口守着,希望能守到儿子。那时天津大学有2个自动取款机,一个银行柜台。两个老人在柜台边守了三天,不见章金定出现。
儿子的校友黄培志陪同两个老人报了警。可是章文清不明白,为什么派出所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在天津逗留了十几天,仍然没有儿子的音信。远在老家的章秀连很担心,希望这个目不识丁的老伴先回家,“别几天后我们还得去找你”。
回家后没几天,章文清从黄培志那儿得知,儿子那张银行卡里的钱全被取光了,卡也注销了。
他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