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琢的建筑,需要有意识收集保护
如果说,一座单一的建筑是同一时期建筑风格的展示,那么,泉州南建筑博物馆则打破了时空,让各时期的闽南传统建筑元素碰撞到一起,让人目眩神迷。
形态各异的栋梁枋柱、隔扇门窗、柱头柱础、斗拱吊筒,工艺精美的石雕、泥塑、砖雕,建筑工匠使用过的工具整齐陈列。这些陈旧斑驳的物品,为筱筑回放了那些封存在时间里的精雕细刻。
泉州南建筑博物馆后有一个宽敞的露天堆场,在研究人员杨清江的眼里,里面堆放的石、木、砖等数万件建筑构件和不同时期的石牌、石狮等,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它们俩是明朝的石鼓,出自南安某寺庙,可能是泉州现有的年代最早的石鼓了!”走马观花的筱筑,被两个圆鼓鼓的、刻着花纹的石鼓拖住了脚步,对堆场的宝贝们如数家珍的老杨一看,便道出了宝贝详情。
这里的每一件建筑构件都凝聚了工作人员的心血,从2000年泉州南建筑博物馆创建开始,老杨和同事们就致力于闽南传统建筑的抢救和保护。“上世纪90年代起,泉州开始出现大规模拆迁,市区、郊区、包括全市各县区,很多人把老房子拆了。”老杨说,现在要收集这些东西就难多了,因为数量少了,加上有人专门贩卖传统建筑构件,为收集增加了难度。
老杨希望,政府部门能够有意识地恢复并保护闽南传统建筑。“西街片区说不定将来会改造成一个古建筑大观园,但要重建难度很大,必须要培养一批新的古建工人。”
那抹胭脂红,点亮天空离不开我们
“我们留给后人的,应该是什么样的遗产或仅仅是历史痕迹?我们现在的建设,比之过去当然速度更快、规范更严,也更容易出效果,但留下思考的时间、留给下一代的空间是不是足够?除了建筑形态方面的内容,传统建筑文化中,有没有能够贯穿古今的解决问题的方式与智慧可供我们学习借鉴?怎么使建筑本身超越实用功能,使之更好地与环境、与城市整体、与我们的生活融合起来,共同形成一种独特城市氛围和文化质地?”
这段文字,出现在泉州南建筑博物馆出版的《幸存的记忆》摄影集的序言里,是副省长徐钢写的。这些问题,也一直深深困扰着筱筑,眼看着传统建筑逐渐隐退于都市丛流中,那一抹动人的胭脂红,该何去何从?
去年鲤城区举办的古城新游活动,组织市民们穿行古街巷,重新认识闽南传统建筑,这就是一种很好的成长方式,让大家更热爱闽南传统建筑,并有意识地去保护它们。
说到保护,福建省美协副主席洪惠镇在《幸存的记忆》的序言二中提到了西方人对传统建筑的保护情况,令我羡慕不已。“我在纽约、巴黎、阿姆斯特丹和布鲁塞尔街上,随处都能看到门面标有十五至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建筑年份,对游人透出尊贵和自豪。比利时著名古镇布鲁日,干脆完整保留中世纪原貌,令人恍若进入时空隧道,远隔现代尘嚣。我的美国朋友邀我到他家作客,特意安排在一座从相当于乾隆中期的年代就营业至今、保护得完好如初的乡下客栈用餐洗尘,他们认为这样才有面子。”
筱筑期待,对南建筑的保护,有一天能成为一种全民运动,那抹点亮天空的胭脂红,能与城市并肩前进。